其實就在剛剛一小時前,我和一個朋友在LINE上聊天,說著說著,她突然語出驚人。

「欸,妳國文比較好。」我朋友這麼寫道,「妳幫我想一句,以我的心情,對XX說的話。」

XX是一個在我們班很受歡迎的老師,教國文的,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我們偶爾會跟她聚會吃吃飯,只是最近這名老師跟她家人到高雄玩很多天,恐怕有一陣子不會回台北。

我朋友非常喜歡她,因為某些原因,喜歡那個老師到想死的地步,雖然都是女生但我朋友不是同性戀。關於她們的感人故事未來有機會再講。

總之,我朋友很喜歡甚至愛那個老師。

看到我朋友的請求,我斷然拒絕:「我怎知妳的心情。」

「我的心情是……害怕失去她什麼的。」

真噁心。我在心底吐槽。

看著朋友不斷催我快寫快寫,我興致缺缺地回:「我不是詩人,也不是死文青。我只看好小說好漫畫,但我不寫文鄒鄒的詩。」

雖然有人請教我國文我是很高興啦,但沒想到竟然是要我幫她寫東西,而且還是寫我很討厭的詩,再怎麼說我都提不起勁。

我朋友罵了一連串髒話。

「沒感受也沒經歷過,就不要為賦新詞強說愁。」我跟她說明我的處境:「我現在沒有想念的人。」

我朋友回了「幹」字給我。

「寫詩什麼的哪有叫別人寫的啊,又不是填歌詞。只有不知道用什麼字的時候再叫我。」我。

這時,我深深地考慮了一下。

寫詩什麼的我沒興趣,因為我只喜歡寫小說,詩大部分看起來都很噁心,而且我對新詩的感覺整個就是沒有原因的……討厭。

BUT,朋友的請求我實在很難真正拒絕,我想我有種很強烈的希望被依賴的感覺吧,況且是我喜歡的國文,為了怕她罵我廢渣然後請教別人,我想我還是勉強幫她寫首情詩吧……應該是情詩。

 

接著,我告訴朋友我還是幫她寫好了,並問她一些相關問題,如「現在有什麼樣的感受」、「用第幾人稱」、「她們最近的關係」……等等,好讓我更快掌握主題。

在那時候,我發現我其實挺興奮的。

有個朋友請我幫她寫首詩,剛好這是我從未涉足的領域,整個感覺就是很有動力又很新鮮啊!

「又痛苦又想忘記那種,我懂了。」我打著。

「妳太聰明了,讚。」我朋友。

嘻嘻,我想到最近看的少女漫《要你對我XXX》,應該會很有幫助。

我平常只看熱血少年漫畫,沒想到偶爾看少女漫還是很有用嘛!

於是有了範本,我打開手機的備忘錄寫下,我的第一首詩,同時也是第一首情詩。

 

多想再聽聽那道溫柔的聲音

 

明知早已深陷

在欲罷不能的沼澤裡

明知必須拋棄

才能攫取沒有痛苦的氧氣

 

震顫的指尖無法承受

無法承受

麻痺的耳膜

殘留了你的味道

 

「好噁心,我快吐了。」二十分鐘後,我將它poLINE給我朋友,「有傳達到妳的意思吧?」

朋友回:「好噁,但我喜歡。讚。」

「妳平常就這麼噁。」

「真假?」

「是的。」我。

「最後一段,讚噢。」朋友誇獎。

我害羞地朝著手機螢幕笑:「讓我來為妳解讀。」

「所謂震顫的指尖,就是指她捎來的那通電話,猶疑著要不要接。」我解釋,「雖然我不知道妳有沒有接她電話的困難啦,不過這樣就看不出來了。至少XX(老師)應該不知道是給她的。」

我朋友給了我「哇靠妳也太屌了」、「讚讚」、「棒棒」,諸如此類的鼓勵。

呵呵,我只不過是隨便寫了寫,這傢伙居然就這麼開心。

「妳太棒了,我發,標記妳。」我朋友寫道。

看來她會將這首詩poFB了。

我得意洋洋:「總之全文是指,好想忘記他,但矛盾地想聽聽他的聲音。好痛苦。」

「靠超讚,明天來po,掰愛妳。」朋友回。

我微笑,結束對話。

 

我想小說家與詩人最大的共通特色,就是會為了寫作品而「為賦新詞強說愁」吧。明明我沒談過戀愛,對愛情一竅不通,卻還是寫出如此……不倫不類的東西。

我認為要想寫出好作品,若無法真正親身體驗,也要有發達的想像力去模擬那種環境。

 

哈哈,我不敢說我寫的小說多好看,但我很確定我正在尋找更上層樓的方法。

 

我朋友突如其來的請求,真的費了我好大一番心思。

但或許,也讓我開拓出一片新的世界。

 

最近在寫的小說,我會更努力戰鬥的!!

2013.7.6

九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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